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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太宰治中心向
*私设:聋耳
黑色。白色。灰色。
——太宰治所见。
他咧了嘴,笑容上扬到一个快要撕裂的弧度。
太宰治对世人有个小小的隐瞒。
倒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他看着镜子里的映像,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上的人做出一样的动作。
然后他对着耳蜗,指尖狠狠地刺下。
算啦,好疼的。
圆薄的指甲堪堪顿在皮肤上,边缘割破了几根毛细血管,血珠渗出,顺着耳垂凝成细细的一线。
太宰治眨动两下眼睛。
算啦,聋子。
他的笑容像是糜烂的花,透出腐败的香。
算啦,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用。
第一千个。
还是第一万个来着。
怎样都好吧。
太宰治看着准星与凹槽中点与一张人脸连成一线。
Bang.
他无声地张口。
然后?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那个倒下的人——
临死前的表情,资料上标尺相片上的脸,男性或是女性,是个怎样的人,做过怎样的事,爱过怎样的人……
已经模糊啦。
已经记不清啦。
“回去吧,中也。”太宰治抬头说,“结束了。”
“混蛋太宰,别笑得那么作呕。”中原中也拧着眉梢,一脸不遮掩的厌恶。
“真是过分呐中也,”太宰治拍掉西装外套上的灰尘,“小姐们可是很喜欢这个笑的。”
中原中也冷嗤一声,显然是不想再多言语。
他半点也不愿意和太宰治处于一个空间,和这家伙在一起还不如去死。
当然,是太宰治去死。
中原中也看着缠满绷带的男人伸了个懒腰,嘴里嘟囔着些类似“殉情”“自杀”的短语。他再不想多看一眼。低头查看了一下时间,中原中也果断地转身离开,去准备上交给森鸥外的报告书。
他对自己如此排斥太宰治的原因很清楚。
不是因为猎奇的自杀癖或是恶劣的性格。
甚至不是因为那股深海般的压抑和腐烂般的气息。
而是那双眼睛里溢满的钝钝晦色。
那已经不属于“人”的范畴。
太宰治低头拨弄着尸体旁的枪支。
他还是听不见任何东西。
理所当然的事。
不管是颅骨开裂,筋肉扭曲,血液飙溅,亦或是其他的什么。
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装卸着弹夹,一次又一次。凭借着熟悉的触感,确认着枪壳的卡顿和弹出,想象着不存在的“卡啦”的金属声。
——这也是他讨厌森鸥外的原因。
他对“声音”的认知全部建立在那个男人灌输的概念上。
发声、唇语、手语,一切有关于“声音”的物质都附着了森鸥外的影子。
恶心透了。
太宰治手腕一抬,将枪支扔进了铁皮桶里。金属块落在流沙状的火药上,微微下陷。
他挪动脚步走出仓库,靠着集装箱随手划燃火柴,扔在事先预设的火线上。
火星如蛇一般向前窜去,闪入仓库。
太宰治后退开去。
淹没在夜色中的建筑霎时间被白色的火光吞下。白色里纠缠着硝烟的黑红。钢块被力向外弹射飞溅,在水泥地上砸出凹陷。
太宰治嗅到令人作呕的烧焦的尸臭,他扭曲着脸做出嫌恶的神情,紧接着又舒展了眉,扯开一个笑容。
他转身,看见黑夜中缓缓浮动的河水轮廓。
“倒是条不错的河。”
太宰治喃喃自语。他走到河边,身体前倾,栽进河水。
Fin.
依旧是灵感突发的短篇。
我把Black Comedy分为了Ⅰ,Ⅱ两节,可以说是连在一起,也可以说是不相干的,也可以说是从两个角度来表达我对太宰治的认知而已。